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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一章 看家護院的豹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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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來就是來做客的,東西也沒帶多少,衣物只有幾身,其他的,就是藥材和書籍了。陸元寶令連氏給他收拾出了一床薄席,和一床薄被,還有洗漱用的面盆,水桶等等一應雜物。陸展瑜也不能拒絕,只好都收下了。

如此一來,倒是多了許多東西,由陸元寶和趙寶兒幫著運了過去。

那屋子是一個簡單的二進的屋子,外頭是廚房,裏面就是臥房。好在是到底住了幾年人的,炕竈之類的東西,以及櫃子,都是已經有了的。早上,連氏和陸朝陽已經來收拾過了,現在也是幹幹凈凈的,去了灰塵氣,看著也敞亮。

收拾好陸展瑜準備入住的東西,三人又坐在一塊兒,隨意的喝了點小酒,說了會子話,陸元寶才走了。

於是陸展瑜就在這山腳下住了下來。打開窗戶,倒是就能望見陸朝陽家的院子。

趙寶兒道:“別的我不擔心,就擔心這夜了,靠山裏近,又沒有圍墻,會有猛獸。”

那只花豹子不就頻頻下山來,最近倒是沒瞧見了。遇上它,陸展瑜給它看過傷,倒是沒事兒,但是要是遇上別的……

陸展瑜擺擺手,道:“只要關好門窗,等天亮了,也就沒事兒了。”

結果托了趙寶兒的吉言,當天晚上,陸展瑜在燈下看書,就聽見窗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,他猛的回過神來,然後就聽到了野獸的怒吼聲。

他倒是驚了一驚,先檢查了窗戶和門窗。當時村長在此守孝。自然也考慮到這個情況,窗戶開得極高,甚至可以說是天窗了,陸展瑜這麽高的個頭。也要站在凳子上才能碰得到。而且開得比較小,能跳得這麽高的野獸,個頭也大。根本不可能鉆進來。

耳邊聽著一聲一聲的野獸吼叫,好像是兩頭什麽東西撕咬了起來。

陸展瑜也看不下書了,有些擔心就在山下不遠處的院子裏睡著的陸朝陽,他就搬了凳子,爬了上去……

這不看不知道,一看,竟然就嚇了一跳!

清晰的月光下。一頭眼睛發亮,渾身花色皮毛,體型中等的花豹子,竟然和兩頭狼對峙上了!

那豹子身材矯健,體型要大一些。但是對方在數量上占了優勢。那兩頭狼,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優勢,森綠的狼眼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。豹子卻並不示弱,張開嘴露出獠牙,低低的嘶吼著,好像是在警告。

陸展瑜眼睛一瞇,立刻意識到這是怎麽回事了。

這兩頭狼怕是被火光招引來的……至於這只豹子,他抿了抿唇,知道那是陸朝陽心愛的。雖然那丫頭沒說要養。可是眼神裏透出來的意思,倒是把這猛獸當成是自家狗一樣了。

他跳下地,從包袱裏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弩,索性搬了桌子來,又搬了凳子,站在上面。這樣。他就把手支在了窗戶上,姿勢也輕松了不少,居高臨下地看著眼下呈品字形對峙的三獸。

花豹很沈得住氣,並沒有率先發動攻擊,而是慢慢地挪著身子,直到背對這個屋子的前方,面對兩只狼,竟然呈拱衛之勢,好像在警告它們不要靠近。

陸展瑜拉開了機關,用拇指扣住,目標是鎖定了其中的一匹狼。只要他的手指一松,那弩箭就會射出去。但是他沒有立刻就動。

然後,兩只狼先耐不住了,紛紛嘶吼了一聲,撲了出來。那豹子也毫不示弱,在月光把漂亮的背脊弓成弓形,矯健地撲了上去,無比準確地把其中一匹狼撲倒在地上,然後怒吼一聲,張嘴就咬。一大一小兩獸翻滾成一團。另外一匹狼見同伴栽了跟頭,也嘶吼了一聲,沖了過來,就撲到豹子身上!

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!

被咬住背脊,花豹痛吼一聲,可是因為背上壓了一匹狼,身下那匹狼反而被壓倒在地,動彈不得,花豹索性不去管背上的了,索性嘴上咬住了身下那匹狼的脖子,將它死死壓住,竟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松口。

三獸僵持著約有一刻的功夫,期間一直可以聽見野獸從喉嚨裏發出來的,憤怒的低嘶聲……然後花豹身下那匹狼,才漸漸不動了。

花豹這才松了口,退了開來,怒吼了一聲往前狂奔,試圖將背上的狼甩掉!二者體型差距,尤其是身高差距不算很大,這樣一來,那匹狼等於就是在地上被花豹拖著走。花豹背上也流滿了血,染紅了它漂亮的花色皮毛。

它受到的阻力大,也跑不了幾步,只能憤怒的吼著,焦急的原地打轉,拼命甩著自個兒的背,並用後腳去踢那狼。最終竟然還真是被它踢了下來!

等到對手一楞神的功夫,那豹子迅速敏捷的爬上了樹!

狼卻是不會爬樹的,可是這匹狼卻是紅了眼,一直在樹下嘶吼著,咆哮著,並用前爪抓撓著樹幹,發誓要將樹上的敵人撕得粉碎!

而樹上的花豹,卻借著這個高度,一下子看見了在窗口上,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,一動不動的陸展瑜!

陸展瑜眼睛依然對著樹下那只狼,此時卻勾了勾嘴角。

花豹猛的咆哮一聲,做了一個俯沖的姿勢,要從樹上撲下來!

而狼則連忙後退了一步,也微微伏底身子,做出一副要彈跳的姿勢!它站在原地不動了!

“嗖”的一聲,一支短箭在月光下發出刺眼的寒光,就朝那只狼直射了過去,直釘入那狼的腹部,狼哀嚎了一聲。

下一瞬,它就被從樹上撲下來的敵人,給咬住了脖子!

陸展瑜收了弩,露出了一個笑容:“有意思!”

直到對手斷了氣,一身是血的花豹才算是松了口。可是它自個兒身上的傷也不輕,又舔不到。它搖動著疲憊的尾巴,慢慢地踱步到陸展瑜的大門口,淒婉的叫了兩聲,倒有些可憐似的。

不一會兒,門開了。

豹子進入門內,門立刻又關上了。

陸展瑜撫摸著那豹子的頭,豹子疲憊的閉上了眼睛,好像在討好似的。頓時陸展瑜啼笑皆非,心裏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:難道這豹子知道自個兒住在這兒?這次,是特地來幫忙驅狼的?

他搖搖頭,把自己這個念頭驅出腦海,然後就去藥箱提了出來。

見了藥箱,剛剛還兇性十足的野獸頓時就老實了,順從的低下腦袋,坐在陸展瑜腳邊。陸展瑜笑道:“難道你還真就這麽有靈性?把你抓去給小朝陽看門好不好?”

豹子從喉嚨裏咕嚕了一聲,好像是有些不滿。又有些像是在裝可憐。

陸展瑜失笑,稍微給它清理了一下傷口,豹子疼得輕輕地抖了抖,可是卻沒有動。看來咬得很重……流血也多……好在撕扯的範圍不大。

陸展瑜掰開那外翻的血肉,先把深深嵌在裏面的一顆狼牙拔了出來,然後才用紗布浸了專門配的藥酒,又給它洗了洗。這個過程無疑是很痛的……若是換了人,恐怕都要嗷嗷大叫,可是這豹子倒也奇怪,竟然就是沒有吭聲,更沒有反抗……陸展瑜記得,陸朝陽的狗有時候被弄疼了,也想回過頭來咬自個兒呢。

他心裏暗暗納罕,手下動作卻更快,幫這豹子療傷,然後先用紗布包著止血,自己拿了藥草藥出來在一邊研磨著,然後才給它換下了浸了血的紗布,把草藥拿到它跟前。

這大家夥那鼻子去嗅了嗅,似乎是在確定和自個兒上次用的草藥是不是一個味道。最終瞇起了眼睛,算是認同。

陸展就把那草藥按在了它身上,再用紗布給它裹了一圈。

流了這麽多血,難免有些虛弱。陸展瑜用自己吃飯的碗,倒了一大碗清水給它,它果然狼吞虎咽的喝了起來。

陸展瑜感慨,道:“你還是得謝謝小朝陽,要不是她天天纏著我給她的狗啊啥的看病,你這傷我也不能這麽嫻熟。”

豹子咕噥了一聲,似乎很不滿對方把它和狗相提並論。

然而它畢竟是流了許多血,此時就很有些疲憊了。陸展瑜估摸著它大約有些頭暈,也就不管它,讓它自個兒趴在地上睡覺了。

不過家裏有這麽一個大東西,陸展瑜的神經還沒有這麽大條,要他就這麽躺下閉上眼,他也睡不著。索性就坐在那豹子身邊,又看了一會兒書,才算是慢慢的松懈了一些。提了那弓弩在手上,就回到了自己屋子裏,把弓弩擺在自己手邊,睡下了。

第二天一早,陸展瑜醒的時候,那豹子卻還趴在地上睡著。

陸展瑜就輕輕地踢了聽一下,又去看它背部的傷口。

這時候,就聽到有個少女在門口清脆的叫了一聲:“展瑜哥?”

剛才還和死狗一樣的豹子竟然立刻就醒了過來,尾巴高高的揚起,連耳朵也豎了起來。陸展瑜這才發現,它的耳朵上有兩搓不太明顯的筆毛……這倒是猞猁才有的了。

可是,猞猁也不能長得這麽大的。就它身上的其他特征,陸展瑜還是覺得,這應該是一只花豹。

一百二十二章 像狗一樣

陸展瑜打開門,卻見晨光中提著食盒的少女含笑地看著他。

她今天穿著一身蓮葉綠色的衣褲,像是中秋前那次上集去一塊兒買的,依然做的是寬大的男孩子的樣式,因為秋漸冷了,所以她也像所有男孩子一樣,在衣服外面加了一件粗布夾衫。若是不知道的,只當是哪家俊俏的小子呢。可是綠色卻是很襯她健康又充滿活力的臉色,使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。

陸朝陽不妨這人看著自己發呆,而且他看起來好像有些狼狽,一頭亂七八糟的,倒像是還沒睡醒的德行,她也知道有些人,剛睡醒的時候就是呆呆的,因此並沒有放在心上,只是笑道:“展瑜哥,我包了些包子,給你送上來一些。哦,還有一碗骨頭湯。”

畢竟是孤男寡女,她是打算把飯菜放下就走的。可是陸展瑜卻是勾了勾嘴角。

然後陸朝陽就聽到一聲有些熟悉的獸嘶聲。

她頓時瞪了眼睛。

陸展瑜笑著讓了讓身子,道:“進來吧。”

陸朝陽連忙跑進去看了,果然見那只大懶豹子,背上綁著繃帶,還趴在那兒,見著自個兒卻是高高興興的,直齜牙咧嘴的作怪。

“果真是你這個事兒精啊!”陸朝陽笑呵呵的,可是看它背上幹了的血痂子,又顰眉,道,“咋傷成這樣?”

她有些心疼的口氣讓那豹子更像撒嬌似的低嗚了兩聲。

陸展瑜邊把昨晚的事兒跟她說了。提著食盒放在桌上,從裏面拿出一個大白包子來,掰成兩半,頓時那特氣騰騰的肉香四溢。陸朝陽做的是三鮮包子,裏頭放了鮮肉,蘑菇,還有一枚小小的鳥蛋。這是狗蛋掏了來的。總共就一小籃子,陸朝陽想了許久,還是決定做包子吃。

總共就二十幾枚鳥蛋,她今天起了個一大早,做了二十幾個三鮮包,還做了二十個鮮肉包,打算撿了那三鮮包給狗蛋家送去五個,再送去八個鮮肉包,也算是禮尚往來。何況狗蛋娘一家子,自個兒都喜歡呢。小狗蛋也討人喜歡。

而剩下的包子,給陸展瑜送來了五個三鮮包。兩個鮮肉包。

陸展瑜掰開包子,看到裏頭有小小的一枚鳥蛋,也有些驚訝,他本想拿了包子餵自己屋裏這個大家夥。可是這樣,他到有些猶豫了……這必定是陸朝陽的一番心意。

陸朝陽笑道:“這叫三鮮包,裏頭加了蘑菇和鳥蛋。這兒還有兩個鮮肉包,不如就給它吃吧。”

她就自己去食盒裏翻撿了一下,找到兩個稍微小一些的包子。拿了來餵豹子吃。

那豹子早就聞著那味道垂涎三尺了,若不是身上有傷,它怕是要起來搶了。

可是陸朝陽並不怕它。她是訓狗的。自然知道怎麽和這些動物相處。對著這些兇猛的動物,千萬不能大喊大叫,那樣,會讓它們更加焦慮。有的時候,沈默比出聲更有效。和它們相處,你必須保持鎮定,尤其是雙眼必須保持平靜,敢於直視它們的眼睛。這樣,它們都會安定下來。只要保持安定,那麽焦慮傷人的可能性就很小。

對狗狗,與其大聲叫喚,不如先用眼神交流,因為聽覺對它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。眼下看來,對這豹子,這招也是管用的。

豹子在她手裏歡快地把兩個鮮肉包都吃了,顯然,這點東西還不夠給它塞牙縫的,後來還把陸朝陽的手含了進去,佯嚼了嚼,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,它就吐了出來。把一邊的陸展瑜嚇得心跳都停了幾拍。

他也顧不得失禮了,連忙把陸朝陽拉起來,後退了幾步。

指下是溫熱的肌膚,他又趕緊松開了手,不自在地道:“小心些。”

陸朝陽笑道:“沒想到這家夥在這兒。你們等著,我再去弄點吃的上來。”

陸展瑜點點頭,道:“它這傷不輕,要是它不走,我就讓它在這兒休養兩天。它吃的啥的,我會去買。”

陸朝陽想說不要客氣,但是想想這麽一大一只豹子,給它只雞吃都不夠塞牙縫的。陸展瑜和自家熟絡,可也是從來不來占便宜的。他來他們家吃飯,看病什麽的也從來不收錢,連藥材都是個自個兒出的。這豹子就呆幾天,不算小,想來他也不肯白占著便宜的。

她想了想,便道:“展瑜哥,這豹子也不是你養的,它和我也熟呢,不如這樣罷,咱們一人一半。”

她笑道:“其實也要不了多少錢,我去買點豬下水,洗幹凈了燙一燙它吃就是了。”

洗幹凈,燙一燙,主要還是為了讓它在人的地盤上進食,人可以不那麽惡心……而且剁碎了拌飯,還管飽。

陸展瑜聽了,才道:“那成。”

陸朝陽道:“那我先走啦,展瑜哥,包子趁熱吃了吧。底下還有一碗雞蛋湯,用骨頭湯熬的,先吃了吧。”

說完,她又摸了摸那豹子的脖子,它就把腦袋擱在兩個大爪子中間裝可憐,把兩人逗得直笑。

陸朝陽下了山去,正好遇見來送豬草的一群婦娘子,見了她,紛紛讓開讓她開門。等她把自己一院子的事情收拾好了,又問了自家的佃戶娘子,今天有誰會上集去的。

結果竹子娘說自個兒當家的待會兒就上集去。陸朝陽就請她去幫自個兒多買幾副豬下水。

“豬心,豬肝,豬肺,豬大腸,幹脆都賣回來吧。最少給我帶個五六副吧。”

竹子娘有些驚訝,道:“東家大小姐,您買那麽多豬下水是幹什麽啊?”

陸朝陽早想了回答,笑道:“餵狗。這興許還不夠呢。我們家這幾只狗,到了冬日裏,可要派上大用場,用豬下水餵,長得高大也壯實一些,橫豎也費不了多少錢。”

竹子娘聽了,才算是點點頭,道:“也是,豬下水也費不了多少錢。”

趙牧是個好獵手,這全村都知道的。也有人眼紅,但是那但凡有幾畝薄田的人家,都不願意上山去遭那個罪。何況以前趙牧一家都是比較閉塞的,從來不和人多往來,縱然有人有心讓他帶一帶,但一大家子老小的,不是這個擔心就是那個擔心的,後來也都沒成。

畢竟,這一代的冬天,可是會下雪的。不是真要餓死了,誰會在大雪封山的時候,往山裏去?

狩獵之風,離這裏不遠的溪尾村反而盛行,可是那裏是出名的窮村,餓村。上山打獵的人多,發財的人卻少,在山裏出事的人卻不少。大抵是因為那邊的野獸被人打怕了,也精怪一些,而且溪尾村的村風不好,據說百年前也富庶過,可是後來就出了不少流氓子,上山去打獵,人打起來的事情都不少。

因此,周邊的人大抵對那個村子,是退避三舍的。而且,連帶著獵戶給人的印象也不好。這也是為什麽,趙家從前會關上大門,甚少和人來往的緣故。

竹子娘也理解這一點,雖然趙家的財力她有些羨慕,可也絕對不願意自家漢子上山去冒險的。

約莫是中午的時候,她漢子趕著車把那豬下水送了過來。這裏就一共買了六副,整個集上的豬下水,都被他買了來給陸朝陽。

那竹子爹因為上次搶收的事情,對趙家現在是死心塌地,便道:“東家大小姐,待會兒讓娃子娘來幫你一把吧,這些豬下水,可不好洗。”

陸朝陽也沒有推辭。

當下,陸朝陽先把一副豬心洗了,放在骨頭湯裏煮熟了,切成丁,拌了飯就出來一大臉盆,就往陸展瑜那裏走去。

這個時候,他應該還在陸元寶家吃午飯,沒有回來,但是他給陸朝陽留了鑰匙。

陸朝陽一進門,果然就看到那豹子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趴在地上,它現在行動不便,還被鎖在這屋子裏,自然不大高興,一雙豹眼斜睨著陸朝陽,好像有些生氣。

陸朝陽看它那德行,就輕輕點了點它的腦袋,道:“看你把這屋子弄的什麽味兒。”

到處拉的屎和尿。

可憐陸展瑜也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,平時站在那兒也是有一群少女懷春的。平素也是個幹幹凈凈又自律的人,眼下這一屋子弄的,倒是和自個兒家的狗窩差不多。

陸朝陽看那小豹子埋頭吃得歡,索性就拿起掃把,打算先幫他把地掃了,又打開門通通風。

正掃好了豹糞,裝在了簸箕裏,打算拿出去倒了,卻猛的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馬車剛剛停在了跟前兒。

陸朝陽瞇起了眼睛,看那車上先下來一個年輕男人,然後是一個二十七八左右的婦人。那婦人倒是眼熟的,就是那陸家的大奶奶。這次比上次不同,她並沒有特地打扮得素凈,反而穿著一身絳色的綢緞,頭上也珠光寶氣的,乍一看是端莊。可那分明是三十幾歲的婦人的打扮了。陸朝陽私以為她實在沒必要把自己弄成這樣。

正想著,出乎意料的是重頭戲還在後面。只見那陸大奶奶,小心翼翼又從車裏攙扶出一個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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